荷兰狼回归：社会恐惧垄断的变迁与生态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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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03月06日
来源：European Journal of Wildlife Research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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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荷兰社会对狼的恐惧变化，研究人员分析多方面数据，发现恐惧垄断先升后降，影响狼的接受度。
狼，这种在欧洲历史上充满传奇色彩又饱受争议的动物，几个世纪以来，与人类的关系复杂微妙。在荷兰，狼曾消失了一个多世纪，直到 2015 年，一只孤独的狼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打破了长久的宁静，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这一事件不仅是生态领域的一个现象，更触动了荷兰社会的诸多层面，其中人们对狼的恐惧情绪变化以及背后的社会机制成为了亟待研究的重要课题。
在此之前，人类与野生动物的互动中，恐惧扮演着关键角色，尤其是当野生动物被视为对人类、人类活动或生活方式构成威胁时。狼，因其历史上对牲畜的攻击、可能携带狂犬病以及对人类安全的潜在威胁，一直是引发恐惧的典型动物。在荷兰高度城市化和农业化的背景下，狼的回归可能带来的影响更加复杂。而且，在政策制定过程中，科学、社会和政治这三个维度如何协调，特别是在处理与恐惧相关的问题时，尚不明确。因此，研究荷兰社会对狼的恐惧变化，以及相关生态、文化和政治层面的改变，对于理解人类与野生动物的共存关系、完善政策制定具有重要意义。
来自瓦赫宁根大学（Wageningen University）的 Renske van der Maten、Eira C. Carballo-Cárdenas 和 Jan P. M. van Tatenhove 等研究人员，针对这一现象展开了深入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在《European Journal of Wildlife Research》上。
为了深入剖析荷兰社会对狼的恐惧变化以及相关生态、文化和政治层面的改变，研究人员采用了多声文献综述（Multivocal Literature Review，MLR）的方法。研究人员通过对 1945 年至 2021 年的文本数据进行分析，涵盖了科学文献、新闻报道、政策文件等多种资料来源。这些数据从不同角度反映了荷兰社会对狼的认知、态度以及相关政策的演变。
研究人员将研究时期划分为三个阶段：狼缺席期（1945 - 1978 年）、狼的新视角期（1979 - 1991 年）和狼回归期（1992 - 2021 年），并从文化景观、生态景观和政治景观三个维度进行研究。
狼缺席期（1945 - 1978 年）：从文化景观来看，狼在文学作品中常被用作负面隐喻，如将纳粹比作狼，以及在童话和梦境中出现。在生态景观方面，狼被认为在荷兰已经灭绝，且没有迹象表明其有回归的可能。政治景观上，1814 年荷兰的狩猎法对猎狼有详细规定，人们可以在获得许可后猎狼并获得赏金，不过在狼灭绝后，没有资料表明恐惧是继续阻止狼进入荷兰的原因。这一时期，荷兰积极参与国际合作，在自然政策方面，为后来签署《伯尔尼公约》（Bern Convention）奠定了基础。
狼的新视角期（1979 - 1991 年）：文化景观中，对以往心理学中对童话和梦境里狼的负面解读出现了批评声音，开始从更科学的角度看待狼。生态景观方面，基于对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研究，探讨了狼回归荷兰的生态先决条件，包括食物丰富度、森林类型和与人类的距离等，但当时认为重新引入狼在荷兰并不可行。政治景观上，主要讨论了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狼回归后居民与政府的冲突，以及荷兰政府签署《伯尔尼公约》后狼的保护地位变化。
狼回归期（1992 - 2021 年）：文化景观中，人们对狼的恐惧来源以及公众认知与科学知识之间的差异研究兴趣增加。生态景观方面，狼的栖息地不断扩大，其回归荷兰引发了人类与狼的冲突，如牲畜和宠物狗被狼杀死，且关于狼的正常行为的争议持续存在。政治景观上，荷兰政府在狼回归前进行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包括发布报告、制定管理计划和补偿方案等，但随着时间推移，狼越来越多地被卷入社会对政治的不满情绪中，与 COVID-19、荷兰国家税务丑闻等问题联系在一起。
研究人员通过分析发现，在这三个时期，荷兰社会对狼的恐惧总体呈下降趋势，知识模式也越来越趋于现实一致，为狼的回归创造了政策空间。然而，在研究后期，与狼相关的幻想内容增多，且与极右翼和阴谋论联系在一起，导致社会对政府的信任度下降，削弱了政府对恐惧的垄断能力。
在讨论与结论部分，研究表明恐惧在研究的三个时期和三个景观中都存在。虽然大部分数据显示人们对狼的恐惧逐渐减少，但在研究末期，狼与其他争议性问题和阴谋论联系在一起，导致社会对政府的信任度下降。这种信任的下降限制了政府采取有效行动的能力，使得恐惧管理的权力分散到更短的相互依赖链条中。
此外，该研究与其他西欧国家狼回归的情况有相似之处，如意大利存在非法捕杀狼的现象，瑞士社会对狼的接受度较低，德国狼与政治问题相关联等。但荷兰由于狼长期灭绝、人口密集和自然区域有限，情况更为特殊。
该研究为其他国家在人口增长、自然区域减少但保护捕食者的情况下可能出现的问题提供了参考，同时也为将保护工作置于更广泛的社会背景下的研究增添了新的视角。研究强调了政府对恐惧的垄断对于处理相关问题的重要性，以及信任在其中的关键作用。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狼在新环境中的变化以及人类对狼的影响，这对于深入理解人类与野生动物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研究人员采用多声文献综述（MLR）方法，通过对 1945 - 2021 年的文本数据进行分析，涵盖科学文献、新闻报道等多种资料，从文化、生态和政治景观三个维度研究荷兰社会对狼的恐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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